【盾冬】恶魔交易（九）
巴基：我们俩谁先主动了来着？
盾：你
巴基：是......是吗？你说是就是吧
这是一个对还蒙在鼓里的史蒂夫并不公平的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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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随着门叮铃一响，伴随着门开的声音就是巴基呼喊史蒂夫的名字，他只从门外探出了头，灵动的绿眼睛迅速观察屋里四处的情况，煞有其事的带着警惕的表情。
“巴基，”史蒂夫无奈的叫着，最近巴基似乎比以前更喜欢搞怪，“你不会在一家普通的旅馆里遇见带枪的杀手的，没必要这么警惕。”
“那可不一定。”巴基撇嘴，他确实是在防备些意外，但是史蒂夫看见他这种表情动作反而不会往那方面想。其实任谁都不会往那方面想，谁能看见一个人探头探脑的举动就能联想到自己从未接触过的事呢……
“我在工作。”
史蒂夫从账本上拨开巴基无处安放的手。
巴基眼尖的看见一位新入住房客的名字，状似无意的问着:“霍德葛夫？没听过这个姓，不是我们镇上的住客？”
史蒂夫再次拨开巴基故意遮在账本上的手，他一点也不生气，事实上他享受这种与巴基亲密无间的时刻，与巴基相处的每分每秒都应该珍惜。
“不是，”史蒂夫咬着笔头，想起那对感情很好的兄弟，脸上浮现笑意，“是一对兄弟，他们……”史蒂夫还在说着他对新入住的两位房客的印象，时不时地在一张白纸上画几笔，完全没注意到刚刚还笑容满面，轻松随意的巴基已经皱起眉头。
巴基尽力恢复正常的表情，他知道有棘手的敌人来了，而且他还只能选择收敛，因为这对兄弟不能杀。
巴基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来，笑容就又浮现在他脸上，他继续听着史蒂夫的描述，眼睛随着史蒂夫的笔尖移动。
“我对其中一个挺有好感的，这两个应该都是好人”，史蒂夫转动了下笔，换了个倚靠柜台的姿势，“只是其中高个子的男人更有亲和力一点，很容易就让人投降按他的注意来做。”
完全没错，巴基内心赞同，感叹史蒂夫真是看人的一把好手，高个子的那个萨姆曾用他的所谓“狗狗眼”让很多人相信了他们兄弟俩的话，即使是善于欺骗恶魔也有上当的。
即使他们是出于好意劝说那些人们按照他们的话来做，也不一定会有好结局。
可人总是会死，区别顶多在于是进入地狱体验真实的痛苦或是奔赴天堂享受房间里虚幻式美好。
巴基作为一个恶魔只偶尔这么想想，毕竟他一辈子都没有见识过天堂是什么样子，从他侥幸杀过一只天使的情况来说，天堂并不怎么样。
“你喜欢那俩兄弟，”巴基猛地凑近，“尤其是那个狗狗眼高个子。”
『要是史蒂夫敢说是，我就立刻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尝尝什么叫恶魔的力量。』
巴基默默攥紧了拳头。
史蒂夫挑眉，继而专注的看着巴基，认真的眼神对上那双绿眼睛，“没有，我不喜欢他们，也不讨厌他们，这两位先生只是我生命里两个友好的过客，萍水相逢的缘分我一天可以在这个旅馆里发现十次以上。”
他们和你不一样。史蒂夫轻轻在本子上又画了几笔。
“但他们不一样……”巴基喃喃自语，他们已经开满了洗脑技能。
“你认识？”史蒂夫终于意识到巴基的语气不对劲，事实上他最近一直在留意好友的情绪，巴基最近的情绪波动一直很明显，他没提，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只是最近自己的心境也有很大变化让他一直不敢去询问巴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巴基将头发拢到耳后，“不认识，但说不定以后能认识。”
“头一次看见你对别人这么兴趣浓厚，”史蒂夫勉强笑笑。
“不是兴趣浓厚，就是有一点，我一向对交朋友这种事来者不拒的。”是求生欲强啊！巴基尴尬的再次拢了拢头发。
“对！”史蒂夫也梗上了，甚至突然语气带了些咄咄逼人的意思，“来者不拒，但从来不主动，所以你这次绝对可以说是兴趣浓厚。”
“……”人这种生物真的一倔起来六亲不认啊，说不出话的巴基真想把史蒂夫拍到墙上享受一下睡天花板的感觉。
史蒂夫见巴基没回他偷偷呼了口气，他现在很后悔三秒前的话，刚刚没绷住自己的心态，语气不太好。
“也不是从来不主动，”巴基洋洋得意的捡起以前的记忆。
史蒂夫抬头看他。
“我们俩认识，”巴基帅气的扬扬下巴，“我主动的。”
史蒂夫听见这话，突然就笑了，这是他今天心情最愉悦的时刻，他莫名有些不好意思，随意的偏偏头看见阳光透着玻璃照进来，又忍不住回头看着巴基，看见巴基正朝着他笑的得意又开心，一瞬间这段日子一直想说的情感千言万语全浮上心头，正要张开嘴，『恶魔』、『契约』、『命不久矣』，这几个词就出现在他脑海里，快溢出喉咙的词硬生生被吞了下去。
还是就这样就好。史蒂夫浮现温柔的笑容，他觉得能陪巴基过完自己的这辈子就足够快乐了，别把最后的时间搞得乱七八糟的。
巴基则沉溺于史蒂夫一贯的笑容里，他总是很享受这种时候，他以前认识的人，是贪婪无度的人，他以前认识的恶魔，是冷酷无情的恶魔。
史蒂夫不一样，有点不一样，巴基甚至考虑把史蒂夫带下地狱后要经常去看他，看他日复一日的受折磨，看他丧失真正的情感，看他最终成为一名合格的恶魔。
他此刻心里这么想着，却不像第一年、第二年时这么想着高兴了，甚至觉得不会温柔笑着的史蒂夫就不是眼前这个人。
打住。
巴基停止想眼前这个人——这个把灵魂拿出来换友情的蠢人。
他们之间陷入了沉默，但并不尴尬，史蒂夫有一笔没一笔的画着，巴基则在心里思考这个月销售额还没达到。
但巴基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们俩之间，是史蒂夫先主动的。
是史蒂夫召唤了他。